綠間真太郎做了一場夢,
夢裡好像過了好幾年,其實不過一個晚上。
真是場很長、很長的夢。
他看見一道長廊,冷藍色的。他認得那種冷藍色,每當清晨就會看見,是屬於夜將褪去時的冷藍。清冷的、寂寞的,看似靜謐實則暴吼的冷藍。
赤司征十郎在這道長廊裡悠然漫步,他那頭炙艷灼人的赤色頭髮絲毫沒有染上一絲空氣中的冷藍,依舊濃麗、明亮,格外突兀。
綠間真太郎沒有出聲喊住赤司征十郎,就只是看著他朝自己的方向走來。那張比實際年齡還要稚氣的臉上難得掛著怡然的表情,步伐隨性得近乎紊亂。綠間真太郎覺得有點煩躁,他並不習慣看見這樣的赤司征十郎,應該說,沒有見過這樣的他。
赤司征十郎走了很久,看起來是在前行,但並沒有變得靠近一些。綠間真太郎想邁步接近,卻立刻打消念頭。
保持這樣的距離看他,才能看清所有的他。
一直以來都是這樣,綠間真太郎心想。
赤司征十郎並不是完完全全的赤色。
他既是赤色,又是冷藍;既是黑夜,但又是黎明;靜謐,又躁動。
綠間真太郎能夠理解了,這場夢不過就是夢見了赤司征十郎。
夢見了他,在有他的夢裡,在他的內在之中。
長廊空氣還是在這之中漫步的赤司征十郎,
都是赤司征十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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